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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通天的本事,能引领人发现绥陵而不被怀疑, 能透过弯弯绕绕娶她为妻还让她觉得是自己步步为营。

也能轻而易举地,出现在连她都差点进不来的博物馆。

隋知往后退了两步, 隔着裤子,拧紧腿上的肉, 却感觉不到疼。半晌,她鼓起勇气, 抬头看他。

此时此刻,拿生死爱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她的眼神,未免过于轻浮。

隋知压抑不住内动的悲恸,蹲在地上,眼泪如山泉溪水, 找不到源头。

手背上的眼泪擦了一层又一层,擦到甚至不知道是脸上湿, 还是手背更湿。

她伸出手,指着石粉包裹着的军令, 泪水蜿蜒,字不成句:“为……为什么呢……”

为什么, 不直接交给她,为什么要让她去猜, 为什么要让她直到……都还以为, 是她不配。

遗憾那样深刻, 她哭的那样难过。

谢徊瞥了一眼橱窗:“什么……”

话没说完,他遽然见橱窗里面的军令,石粉才褪了一半。

从逐渐淡化的边缘痕迹来看,不是人为掰开的,是时间流过,自然掉落的石粉。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右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凸起的青筋如一条细蛇缠绕在腕骨上,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让他饱受折磨,万劫不复。

“你问我为什么,是吗?”

黑色皮鞋映入眼帘,他低哑的声音自上而下传进她的耳朵。

忽然,他笑了。

“好啊,那我告诉你。”

轰隆隆数声闷雷,博物馆外暴雨如注,午后天空比深夜还阴沉浓稠。

而他的声音,比溺死在这雨天的求救声还要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