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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用膳,知道用象牙箸。”

“哦……”李绥之温吞地点头,往前凑了凑脑袋,跟着他一起看她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搓掉的那一小块皮,劫后余生般感慨道,“是呀,今日若不是太傅送的象牙箸,我就要死在李庭念手里了。”

她嘴上这样说,实则今日换成象牙箸真就是因为用顺手,她本就没打算真吃那口饭。

毕竟,李绥之也想不到,李绥念真能蠢到给她下毒的地步。

谢卿闻言,指尖忽的一抖,生扯了她手上一块皮下去:“别说什么死不死的。”

疼到钻心的李绥之不敢造次,只好老实点头:“知道了。”

明月渐偏,谢卿吹了油灯,派了个宫女在外头假意叫喊,便让李绥之寝在他身侧。

温暖室内,共听窗外寒风敲打窗棂声。

宫女没挨打,却叫的真是惨烈,听得人毛骨悚然,李绥之听着那喊声反反复复睡不着,谢卿只好叫人停了。

三更天,也差不多了。

响动一停,房里静的便好像静止了。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在这样的民间小院里,李绥之的胆子接上地气还大了几分。

她侧过身,单手搂住他的腰,说:“太傅,我有个请求。”

谢卿:“嗯?”

“我知道你不愿意听,但我还是得说。”李绥之坐起来,捞过他两侧手臂,一起搭在他的小腹上,不自量力地将他的手臂攥在一起,防止挨揍,“人固有一死的,只是我死后,不愿再入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