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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事?”隋知缓缓把头转过来,心不在焉地拿小勺舀了碗里最后一口紫菜蛋花汤,勉强笑了笑,“我吃完了先走啦,你们慢慢吃。”

她把不锈钢小碗放到架子上,独自离开食堂。

成艳端着餐盘往程以岁这边挪了一个位置:“你跟隋知吵架了?”

程以岁摇头:“没有。”

“那怎么感觉她最近总是一个人哦。”成艳看bbzl 着隋知单薄的背影喃喃道,又看到她今天只用了一个碗,不禁有些担心,“而且就只喝了一碗汤。”

……

城市里早秋和夏日的看不出分别,但乡下的季节分割很明显,清风吹起金黄麦浪,小溪潺潺,头顶雀鸟惊醒吱呀的那一声,难分古今。

午休时间,就算隋知的指纹能进得了大门,其他房间也都是锁着的进不去。不过她早就已经习惯,茶饭不思,搬了常做的椅子在门外,头枕椅背,对着一尘不染玻璃里的内棺发呆。

彩绘是先用工艺刻出轮廓,后用特殊的颜料上了色,科学保存的缘故,出土后这些颜色也没有消失,一花一草,一鸟一木,深埋地下两千年三百年之久,依旧栩栩如生。

可既然是“栩栩如生”,就该说明他们本该是“死”的,但隋知常常在发呆时,看到比肩接踵的皇宫朝臣散去,仰头望天,耳边响起他们在史书上说过的那些祈国盼家的话;看见东边满园梅花落地,听见沾在泥泞的雨地里溅起几不可闻的水滴声;又看见负手而立的奸臣,弯腰抱起尊贵的小皇后,和不知道哪来传来的淙淙流水声。

那日与赵瑾一别,李绥之果真就没再出现在他面前过,太后不是不催,但李绥之正巧染了风寒,就算赵瑾是傀儡皇帝,那也是名正言顺的国本,总不能让他病了。

几个月来,除了在坤宁宫养病,去上斋读书学字,李绥之哪里都不曾去过。

没人知道,她在心里还另外谋划着一件事,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想走这一步险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