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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徊略挑眉,平声道:“催我走?”

“不是。”隋知关了灯, 躺在他旁边, 往他身上凑了凑, 搭了一条腿上去,“我当然不希望你走,我巴不得你天天陪着我,到田野考古结束,我只是担心集团需要你。”

毕竟,就连她这样对富豪圈子毫无兴趣的人,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经济命脉。她担心因为他会因为陪她,而让集团出现财务动荡。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他的一点漫不经心,都可能导致千千万万个家庭支离破碎。

那样的场景,隋知想都不敢想。

她活的简单,不爱参与上流社会里的繁杂斗争,唯独在社会安定这种离她很遥远的事,心思格外重,谢徊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了没事,你不用有压力,嗯?”

隋知吸了吸鼻子:“好。”

听她吸鼻子,谢徊勾着她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借着月色看她:“鼻炎?还是哭了?”

“都没有啦。”隋知抱着他,“我就是感动的流鼻涕了。”

“感动什么?”

“感动……你会因为这种小事安慰我。”

在隋知上初中的时候,曾经有个邻居,因为企业经营不善而被裁员,当时他的钱又都在股票里被套牢,还不上房贷,压力之下,邻居跳楼了。

因为这样的亲身经历,所以她深知金融场上一点风吹草动,砸到个体身上,都是灭顶之灾,便格外关注社会上的企业动向,但是她身处科研圈,跟那个圈子离得实在太远,连李南松都说她是杞人忧天。谢徊是第一个,因为这种事情安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