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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心底绷着的某根弦断了,赵谨忽然有种力不从心的颓废感,面对谢徊不知从何而起的压迫,他有气无力地回了三个字:“听见了。”

赵谨扪心自问,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恐惧过谁,三十多年的人间历练,比他有钱的,比他地位高的,他见得多了,但向来能保持在一个不卑不亢的状态,也不知道怎么的,面对谢徊,他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就觉得有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像是上学的时候,坏学生见了教导主任的那种恐惧,平白低了人家一等,让他从来不敢直视谢徊的眼睛。

隋知懵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味儿来,明白了谢徊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是在吃醋。

她喝了酒,思绪飘飘然,咧开嘴,傻呵呵地笑了两声。

“今天来这里的,都是家人,念念在这祝伯伯婶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新年快乐!”

李庭念尖锐洪亮的声音,从音响里跑出来,正好接在隋知这两声傻笑后面。

“刚刚才看到,我堂妹今天也来了,我刚才演奏的这段梅花三弄,只有曲没有词,难免有些枯燥。”李庭念直直的朝着隋知看过来,“如果能让我堂妹隋知,上台和我一起演奏,把原曲曲词跟着古琴曲一起唱出来,我想,效果肯定更好!”

她话音一落,满堂宾客立刻欢呼喝彩。

宾客中,部分人是看着隋知长大的,另外一部分就算见得少,但也都是隋知的长辈。

既然都被点到名字了,她再不上去,多少有些不合适。

可是,李庭念已经坐在舞台正中央了,她要是上去唱词,不就成了她的陪衬了吗?

谢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心微蹙,大手覆在她攥着椅子的手背上,低声问:“回家么?”

隋知看着台上,李庭念手里的那把琴,沉思了几秒,忽然笑了,脸颊两侧泛起小片的红晕。她把手抽出来,安慰似的拍了拍谢徊的手背:“没事,我去。”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