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她还记得那份协议里羞辱她的内容,可她有求于人,只能受着,唯一提出异议的,就是“乙方需接受甲方家中有其他女人丙方(丙方大于等于一人),并且同住”,隋知当时的要求是要他把他的人藏好,至少表面上,不能让她跟隋家脸上没光。
大概赵谨那时候觉得这条确实过分,就答应她改掉,但后来他也确实没做到。
……幸好他没做到。
想到那些令人反胃的过往,再联系到他刚才说的话,隋知发自内心回应他:“爱吃不吃。”
小面馆脏旧的电风扇摇头晃脑地转着,赵谨站了一会儿,终究是在沉默中败下阵来,点了一瓶矿泉水坐下。
他记得,她从小就这样,什么事只要做了选择,就一条道走到黑,只要定了就承担所有后果,输了也认,挨打就立正,不哭也不闹。
她那时要的就是保住股份,为了最终目标,其他的什么里子面子,甚至爱情,她都能咬牙舍弃。
在她瘦小身躯里隐藏的这种超脱于感性的清醒,连赵谨这样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接触过的人,都不得不说一句难得一见。
她这样的女人,他拿不住。
所以,今天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碰壁的准备。
面条端上来,隋知打开一次性筷子互相削了削表皮,旁若无人地吃起了面条。
赵谨被晾在一边,尴尬地喝了半瓶矿泉水:“之前念念拿我手机给你发消息的事,是她做得不对,我代替她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