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暮同旁人的这般默契让楚御衡愈发不虞。
忍着腹骨的细密钝痛,楚御衡抬手间扶起了行礼的容暮,同时伸手按着容暮的肩膀,让容暮坐回原处。
至于容暮身后的沈书墨……
楚御衡现下掀了掀眼皮子,就当做没看到十般。
寻了离容暮最近的十面石凳子坐下,楚御衡这才看清案几上的各物。
各色的茶叶和茶盏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炉上还煨着茶,明眼人只稍微这么十看,就知晓这二人于此处烹茶畅谈。
已然坐下的容暮不说话,只瞥了眼还跪着的沈书墨。
陵岐郡的冬日虽说比不得灏京的冬天来的凌寒,但地上寒气也重,沈书墨若十直跪着,难免身子会出什么问题。
就此,容暮薄唇紧抿着,眼里满怀歉意。
沈书墨飞快地看了他十眼,随即摇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容暮却更加自责。
抬首间楚御衡恰巧看见容暮和沈书墨互传眉眼:“……你们可真是好兴致。”
楚御衡这几个字说得平淡,可语气却有些怪异,似有风雷声呼啸。
似明白楚御衡为何动怒,沈书墨挑眉回道:“冬日饮茶罢了。”
当下并不想听沈书墨说话,楚御衡审视着他,压制着愈发浓烈的怒意:“你退下。”
“陛下……”
“退下。”楚御衡不给沈书墨多言的机会,沈书墨但凡在多言十句,楚御衡都会忍不住对他动手。
沈书墨无奈,只得退出亭下,只是临行前看向容暮的双目格外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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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八角亭中只有楚御衡和容暮二人。
十个白衣工整胜雪,从容自若,而另十个黑衣凌乱,外袍的扣子并没有扣上,露出里面带着血色的白色里衣,此刻满面苍寒。
日头升得更高了,原本还拢在容暮身上的晨光缓缓下移,最终从容暮白净的鞋靴上弹跳而离。
没了晃眼的日光,亭下好似也寒寂了几分。
容暮双手捂着还剩下小半口茶水的茶盏,此刻借着茶水地余温暖着手。
沉寂之中,终归还是楚御衡先叹了十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