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酒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薛家那野生子的真相闹出来后,薛家的人巴不得将她活久一些,多受些折磨,万不会给她一杯毒酒,让她走的这般利索。
周顺只说是毒酒身亡,也没细说,陈温也没去问。
大抵也知道是那毒酒是谁给的。
除了皇后娘娘还能有谁,死之前给她一个痛快,没让她再遭受万民唾骂,没让她去游街示众,已是给她最后的体面。
那场瘟疫,若不是太子妃的药,死的人可是太子,还有芙蓉城满城的百姓。
皇后能如此待她,已算是仁至义尽。
皇后派的滢姑去的薛家,滢姑推开那扇门时,林婉凌的神智已经不清了,半疯半癫,嘴里却仍旧不饶人。
“江晖成的孩子要是知道,他心里惦记的人是皇后,他们会怎么想。”林婉凌几声大笑,滢姑愣是呆住,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二姑娘,放下吧。”
滢姑突地对着她说道。
那一声二姑娘终是让林婉凌安静了下来。
“若是时间能往回淌,奴婢真希望二姑娘从未踏进过宫门。”滢姑叹了一声,“你可知你本是林家养尊处优的二小姐,如何成了今日这模样,你自个儿好生想想,是为何,你莫要再去怪别人,要怪就怪你那心里作祟,这世上数不清的人,个个都不同,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都容得了些不认识的人,却见不得自个儿至亲之人比你好,比不过,你便宁愿毁了自个儿,也想让娘娘痛不欲生,可你不知,娘娘为了你,流过了不少的泪,娘娘这辈子就你一个妹妹,也曾拿命护过你,在你开始设计陷害她的那一刻,她只知道自个儿痛快了,却没想过娘娘有多难受,包括如今,娘娘还是打算给你留一份体面,这酒是她最后能为你做的一桩事了。”
滢姑将那壶毒酒留给了林婉凌,走的时候,林婉凌倒是没再疯了,只一人坐在那,两道泪落了下来。
滢姑还是告诉了她,“太子妃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江晖成曾喜欢过皇后。
在江沼从芙蓉城回来,皇后亲口对江沼说的,“若我说,从我入宫之后,从你父亲离开皇宫的那一刻,我同他之间,就再无任何牵连,你愿意相信吗?”
若是以前,江沼或许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