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沼多半也知道,他不会留下来,便也没再劝说。
宁庭安一路将江沼送到了她的院前,江沼才回头唤了他一声,“表哥。”宁庭安立在那看着她,江沼便微笑地对他说道,“谢谢表哥,为我和焕哥儿做的这些。”
宁庭安笑了笑没回答
“如今我们都好,表哥也该放下,父亲当年能有三姨夫这样的副将,是父亲的荣幸,无论当年三姨夫答应过父亲什么样的遗言,表哥这些年对我和焕哥儿所做的,皆是已经做到了,可说到底表哥并不欠我江家,如此保护了我和焕哥儿十来年,我和焕哥儿感激不尽,如今我和焕哥儿正如表哥所期盼的那样,熬了出来,表哥可曾有想过为自个儿所活?”
江焕那日领了赏请吴先生喝酒,吴先生醉了一回,什么都说了出来。
表哥这些年一直都在暗里保护她和焕哥儿。
那雪山下的那块板子,哪里是林芊沫的丫鬟心软,不过是被宁庭安的人暗里拦了下来,之后宁庭安才对陈温有了那么大的敌意。
不过都过去了。
在陈温替她拦了城中的百姓,瞒着自己的身体,央他势必要将江沼送出芙蓉城时,宁庭安便知道,她不再需要他的保护。
那个应该给予她保护的人,终是醒了过来。
在沈家老屋,当江沼推开对面陈温的那扇门时,宁庭安也才明白,她心里头,还是有他。
要说他对江沼完全只是责任,可在瞧见她进去之后,转身关上门的那一瞬,他的心却又明显的在痛。
也才知道,自己也并非圣人。
也会动心。
然他比谁都清楚,永远都不可能,是以,在发现自己内心的那一瞬,也是他对江沼感情结束的时候。
他告诉自己。
自己绝对是个理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