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知道,自个儿的心,还是会对他心动。
但她害怕。
她不想去再爱一回。
并非不会再爱上他,而是不想再去爱他。
两人相敬如宾一辈子是最好的结果,谁也不会痛,谁都能过得很好。
陈温脸上的那丝强笑,终究是没能保持住,心口的疼痛突地加重,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竟也答不出话来,只盯着江沼,眼睛越发的殷红。
江沼再一次狠了心,“殿下的爱与我而言,如同包袱。”
在江沼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陈温似乎感觉到自个儿的心跳顿了一瞬。
四周一时安静的可怕,两人谁也没再说话,沉默了一阵,江沼便转过身子,对他行了个礼,“今儿多谢殿下招待,我先回去了。”
陈温眸子动了动,那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文乐在宫中,待会儿孤让周顺送你过去。”
陈温见她没应,便又说道,“你放心,孤不会再去扰你,待母后回来,孤会向她重新求一道赐婚,下月便去江府提亲。”那殷红的眸子里几番忍耐,终是有了湿意,忍着那已疼得麻木的心口,哑声说道,“如你说的那样,你我往后一生,都将会是相敬如宾。”
陈温说完,便先起了身。
那脚步踩在木板上,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彻底地消失,听不见半点动静。
江沼便也没急着走了,继续坐在那瞧着那两树油桐,微风拂过,无数花瓣就在她的眼前飘零而下。
那年她跟着娘亲去采药,路遇油桐花雨。
娘亲站在那油桐花雨底下,说了一段话,“油桐花雨,情窦初开,却终是困惑不解,心神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