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知道吗。
江家又不是傻子。
“姑姑,那卖身契给二伯伯家的主意,可是你帮我出的。”林芊沫生出歹心来,只想着报复,报复完了心里舒坦了,竟也没功夫去想那后果,江家世子栽了这么大个跟头,江家人又岂能罢休,还有皇后娘娘自来维护江家,林芊沫变了脸色,越往深想越觉得这回祖父出事,怕是与江家世子那事有关,便也知道害怕了,“这事姑姑既然参与了,便不能不管。”
林姑姑这才抬头看她,“我助了你一回,难道就得助你一辈子?你父母尚在,我不过只是你姑姑,卖身契是你雇人得来的,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还真听了话给了你二伯,脑子长在你身上,最后做决断的人是你,莫不成你这会子还能怨上我了不成?”
林姑姑说道,又纠正了自个儿,“哦,不对,算不得你二伯,他已不是林家人。”往儿个他在意他那私生子的名声,如今挺好,私生子都变成了他的奢望。
林芊沫从未见过林姑姑翻过脸。
这会子就似是不认识她似的。
终是没有忍住发了脾气,“祖父好歹也是姑姑的父亲,姑姑就真能不管了吗?”
林姑姑面色凉了下来,“这事你问他去,看他有没有脸对我说这话。”
林芊沫不吭声了。
林家的人都知道姑姑当年嫁人时,就两口漆木箱子,成为了江陵的一桩笑柄,就因为这事,如今在夫家仍抬不起头。
林姑姑的生母,与长公主府上的驸马是同一个母亲,并非祖母所出,而是林老爷先死的那位夫人所出。
当年她的嫁妆被祖母扣了下来。
听说是她死去的母亲给她留下的。
自此林姑姑也学起了大伯,同林家彻底断了关系,不过林芊沫听祖母说过这事,说那时候林家二房手头紧,林芊沫以为她不该如此记仇,走的时候便丢给了林姑姑一句,“你就和大伯伯一个样。”都是白眼狼。
林姑姑手里的针线一顿,细细瞅了一眼那绣了一半的牡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