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戴着粉丝发带,松散地系在头上,他多看了两眼,那条发带便时常出现在他眼里。
十年来,她的喜好只为了迎合他。
陈温痴痴地坐在那,脑子里想起了她今儿说的那句,“殿下这不是喜欢。”
因她深知喜欢一个人的感受。
因她喜欢过他。
陈温立起来,一股子心疼又浸入了他的四肢百骸,逼得他坐立不安。
周顺一直候在旁边,眼瞧着那灯火芯子烧了一大半,见屋里的人还未歇息,正打算开口提醒他时辰不早了,却听得陈温一声唤,“去替孤寻些野核桃来。”
周顺的对眼珠子就差掉了下来。
谁能想得到,那一身冷冽,威严逼人的太子殿下竟能大半夜的捶起核桃来。
周顺大气都不敢出,将房门关得紧紧的,生怕那砸核桃的声音传了出去。
说到底这也怨不着谁,都是自个儿攒下来的债,总得要还。若当真不爱,殿下也亏不着,亏就亏在他心头还是装着人江姑娘,这日子恐怕还有得熬了。
江沼的那罐子核桃仁终是没有保住,陈温最后还是将她从那长廊上提了起来,咬着牙说道,“孤赔给你。”
江沼起身离得他远远地,“这同殿下无关。”但到底是没再去拾了。
宁庭安进来时,江沼很抱歉地看着他,“对不起。”
“不过是一罐子核桃,表妹不必介怀,等我哪日空闲了,再给表妹捶一罐子就好。”宁庭安笑了笑,“刚好后面那条沟里的鱼,怕是很久没东西吃了,咱拿去喂了也挺好。”
江沼今儿过来,找的那借口,就是沈家后屋里的那条水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