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习惯了她爱他,习惯了她的付出,曾经围在他身旁打转的那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让他有些不适应,才错把心底的那份失落当成了喜欢。
江沼非常清楚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并非是他这样的。
冷风横扫残雪,院子里的风声呼啸,陈温的满腔热情,终被江沼一句话冷静地扬在了风里。
陈温侧过头去看她,那双眸子仿佛装进了整个寒冬,凉的瘆人, 已不余往日的半丝感情。
陈温心头猛地一抽。
不是因她决绝的态度而痛, 而是心疼曾经那双眸子里头分明装进的是一汪春色, 怎的到了如今, 竟成了一片凛冬。
那些年, 他到底是如何苛待了她。
陈温深吸了一口气, 暗哑地说道,“沼儿,我们再相处试试如何?”
江沼有些不明白,抬头轻轻地说道,“殿下,我们试过了, 试了十年,不合适。”
陈温僵住,那十年就如同他亲口说出的退婚一样,他完全没有反驳之力。
江沼再次转身,陈温的身子堵在那路口子上却没有让。
江沼仰起头,便见他紧紧地盯着自己,眸子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倔强,“孤不会退婚。”
宁庭安曾经就见识过陈温的无赖手段,若不是今儿江沼亲眼目睹,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一向以礼待人,满口道理的太子,竟也不讲起理了。
江沼的脸色有了微嗔。
手指头不觉稍微用力,手里握住的那罐子却是个极滑的,一时从掌心里挣脱出,江沼越是着急它越是掉的快。
“叮当”几声,宁庭安给的一罐核桃仁儿尽数散在了长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