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发丝松散,发尾系了一条浅粉发带,春风从她面上拂过,满园春色,也抵不住那条贴在她腰间,飞扬妖娆的彩带。
那是他心中为数不多升起涟漪中的一回。
是以,他买了下来。
准备送出去。
陈温从小聪慧,独立,即便是离了旁人万事也能自己一人解决,生命中多数的时间都耗在了读书治国上,并不愿意花费时光去谈论儿女情长。
他有现成的太子妃。
又何须他去想。
然而今夜却头一回为了一个女人而失眠。
就似是奔波了十几年,猛然停下了脚步,才开始去注意周遭的景色,一点点地去回忆那些他曾经从不曾放在心上的瞬间。
原本以为很模糊很淡,即将忘却的东西,一回忆,才发现不但没有忘记,反而越来越清晰。
陈温皱眉,合衣眯了一会儿眼。
天边晕出一道青色的光亮时,陈温起身拿起了纸笔。
“芙蓉城受灾实属严重,儿臣不得不再次请命于父皇和母后,蜀地不比华北,大雪并不常见,不论官员的应对能力,还是防范措施,比起华北来,皆是相差甚远,朝廷的赈灾物资固然不可缺,但在天灾面前,人心免不得会慌乱,儿臣以为,安抚民心很重要。”
陈温铺垫了一大堆,最后才表明了意欲,“儿臣想继续留在芙蓉城赈灾,年后再返江陵。”
信写好陈温才叫了严青进来。
严青额头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一条白布从额头一直系到后脑勺,很显眼,陈温瞥了他一眼,并无半点怜悯,“信送出去,孤继续留在芙蓉城赈灾。”
严青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