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显然,现在的黎锐卿并未有享用美食的心情。
他回忆着之前苏满娘单手捏碎木船的动作,脑海中又晃过她之前蹭蹭蹭爬树的灵活身姿,眼底飞速闪过一抹兴味。
或许,他书桌上未婚妻的资料,也并不像是想象中那般齐全。
一年半后。
天上的白雪洋洋洒洒地飘洒了大半个月,苏家在二月初时低调地出了孝。
彼时刚好在春节前夕,苏家全家回到了老家吕镇,除服并祭奠先祖后,一行人只在吕镇待过了正月初三,又急匆匆地赶回了辛图城。
鉴于今年的农历二月初九便是三年一度的春闱,留给苏父的赶路时间不多。
索性辛图城距离京城并不远,年前黎锐卿也早已为苏父安排好了京城那边的住处,这边苏父一除服归来,黎锐卿那边安排的人车队人马就护送着苏父前往京城赶考。
自从苏父离家后,苏母就坐卧不安,她一会儿担心这次苏父赶路匆忙,会着凉生病,耽误赶考,一会儿又害怕今年春季白雪连绵,苏父会在考场号房中挨饿受冻。
短短十天,苏父那边还未传来消息,苏母自己便先着了冻,受了凉。
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苏母是这一天的寿辰。
苏满娘这日起了个大早,与厨娘打了声招呼,就单独占据了一个锅眼。
云婆子一边为苏满娘打开锅盖,一边欣喜地念叨:“这些都是这两日从农人手中采购的山货。葛根、鲜蘑、金顶蘑……十几种菇类和老母鸡、猪腿骨炖了一晚上,绝对的鲜美。”
“有劳了。”
“哪里哪里,姑娘客气。”
鸡汤是从昨日开始炖的,小火吊了一晚上,一打开锅盖,便能闻到浓郁的鲜香清甜。
苏满娘用漏勺将汤中东西全部捞出,又将汤上面漂浮着的厚厚鸡油给单独撇到一旁的盆里,只留下清汤部分,作为今天的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