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凉州军和羌胡的伤亡不小,但长安城的守军在己方的打击下,死伤也极惨重,长安城此刻已经如同风中残烛,只消再加一口气,就可消亡殆尽。如今这种情况,如何能够撤兵?

事实上,情况也确实如阎行和孟建所想的一样,长安城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守城的士卒死伤惨重,助城的百姓不是受伤,就是精疲力竭,长安城岌岌可危。

很多助守的十三四岁的孩子蹲在死去的亲人身边,呜呜的放声哭泣。

蔡琰站在城下,看着那一幅幅被摆在城角边的尸体,心中的痛苦无以用言语表达。

长安的民众,为了助守城池,为了巩固自己的家园,一个个的倒在了叛军和羌胡的兵刃之下,城内秩序已然不齐,妇孺的悲鸣,老者的伤泣,孩子的哭嚎,犹如一支支利箭一样扎在了她满是疮痍的内心。

而城池之外,叛军的攻势依旧不曾停歇。

“唰!”

一支流矢射在了守城的一位六旬老者的额头上,鲜血四溢,但见老者的身形晃了一晃,接着身子一栽歪,便向着城下倒了下去,红霞弥漫在空中,不由得使人心碎。

“天杀的叛军,跟他们拼了!”将士们见此情形,都不顾扯动身上的伤痛,仰天怒吼。

蔡琰的眼眶中,再度湿润了。

大势已然倾颓,难道长安城真要走上洛阳的老路,再也救无可救?

……

……

“呜呜呜呜~~!”

南面的战场后方,突然响起了一阵嘹亮的号角声!

但见一支彪军已然冲至了战场不远处的原野山坡上,当头一员大将,头戴白虎亮银盔,身披苍穹镔铁甲,外卓一袭西川锦绣蜀锦袍,手中一杆白杆透甲枪,有如天神降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