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昭闻言忙道:“回主公,襄平之地,虽然暂时不是公孙度所置立的首府,但其城池高大,内中人口充足,兵粮器械极多,商资田地多集于此,实乃是整个辽东的命脉根源所在,与其直勾勾的耗费兵力去打公孙度的老巢昌黎,不妨先拿下此处,以为根基,折煞公孙度在辽东的势力,到时候敌军士气衰落,不战自乱,在乘机一举攻下昌黎城,岂不美哉?”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转头问道:“二哥,你觉得牵昭将军的这个建议怎么样?”

袁熙满面笑容,重重地点头表示赞同:“牵将军乃我幽州上将,深得兵法之妙,又久经战场,深知辽东利弊,依他之言,断无差错。”

袁尚闻言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依照牵将军所言,改道攻打襄平。”

……

公孙康请命派重兵巩固白狼山,巩固昌黎城的屏障,果然是成功地挡住了袁军,袁军不欲硬拼,随即采取牵昭之言,转道攻打襄平,消息通过探子的通报,很快的传回了公孙康所在的营寨。

在听到了袁尚转道攻打襄平的战略之后,公孙康兴奋地差点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他满面喜色,激动的拍手大笑,一边拍一边高声大叫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袁军久攻白狼山不下,转道去打襄平,如此吾计成矣!幽州之兵,一夜间便可灭尽!哈哈哈,妙哉,妙哉!”

公孙康麾下,所有的辽东将军都满头雾水,不明公孙康的话中之意。

但见一名将军迈步上前,冲着公孙康拱手言道:“公子,襄平城虽然不是我们的主城,却也是整个辽东之地的紧要之地,辽东大半的军械钱粮尽皆囤积于此,若是真被袁尚攻下,定然会大跌我军士气……可是公子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反而不急反笑呢?”

公孙康哈哈乐道:“你们这些个庸才,枉费跟了我这么多年,却是连这点计策都看不出来,日后又如何能随本公子征讨天下?还需甚勉之!”

迎着众人那奇怪的目光,公孙康咳嗽了一声,低声到:“你们说襄平城的兵马器械粮草极多,若被袁尚攻下,必然影响我军士气,这点浅显的道理,我又会如何不知?对于袁军的征讨,当初在联合刘和,鲜卑等势力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处置,如今襄平城内大部的军需物资早已被我转移而走,整个襄平城不过是虚有其表的空骨架一座,城内并无多少军械粮秣,有的只是一个诺大的陷坑,一个等着袁尚和袁熙自己跳下去的陷坑!”

众将闻言不由诧然。

却见公孙康仰头看天,目光深沉而深邃,道:“如今襄平城的兵力不多,袁尚攻下此城只在旦夕,这些都是在本公子的预料之内,也是在袁尚的意料之内……但是,袁尚却不知道,如今已经是到了雨季,襄平城旁的太子河水的水位每年都在这个时候暴涨,只要袁尚攻下了襄平,则必然是将所有兵马全部囤积于城池之内,到时候我军只要是能够掌握住太子河上游的河渠,则襄平城必成汪洋之地,所有的袁军皆成鱼蟹虾鳖之徒,袁军旦夕之间便是全军覆没,生擒袁尚袁熙也不过之弹指之间!”

说到这里,公孙康不由地仰天哈哈大笑,却见他的麾下,一位将领的脸色抽了一抽,迈步谏言道:“主公,您的这条计策虽好,但太子河的袁军一旦被淹没,随之一起被覆灭的,还有整个襄平城的百姓……那些可都是我们辽东的百姓啊,难道就这么弃他们于不顾……”

“闭嘴!”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公孙康粗暴地开口打断了那名将领的诚挚谏言,愤怒地道:“区区一些草芥之民,对本将来说,犹如猪狗一样,死便死了,有甚可惜!若是此番水淹之计能成,一举生擒袁尚,则别说守住辽东之地,则日后想要攻克河北四州亦是不在话下,到时候的草芥之民,本公子想要多少便有多少,有甚惜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