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黄石大街的一处酒肆之中,郭图端着酒盏,满面通红,肮头披发,放声歌唱,尽显忧愁之态。

这也难怪,自打被任命为使者前往青州半路被司马懿,赵云,逄纪,邓昶四人暗袭受重伤之后,回了邺城,郭图就不得不精心疗养。

时间一晃竟经半载之多,其间审配,逄纪等人却没闲着,一个比一个快速的瓦解夺取的郭图手中所有的势力,再加上袁谭被生擒后关入邺城,身为支持者的郭图更是被袁尚以受伤为名,尽取郭图手中权利,如今他的伤虽以养好,但却实打实的成了一个赋闲之人,再无依靠!

于是乎,只能每日沉迷于酒肆,借酒消愁,却也难怪,换成别人,谁又能够不愁呢?

郭图正烂醉酣饮之间,却见一人缓缓的走到了郭图的面前,坐在他的对面,取了一个酒盏,缓缓的为自己一斟,仰头而尽。

郭图醉醺醺的抬头一看,撇嘴一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偷我酒吃作甚?!”

辛评苦涩一笑,叹道:“遇主不淑,无人可辅,空有满腔热血和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怎能不愁而吃酒?”

郭图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也被主公给贬了?”

“贬倒是没有贬,不过……身在其职,却不能身行其事,与在乡野无异。”

辛评的双目幽蓝,话音虽然平淡,但不知不觉间已然显示了对袁尚深深的不满。

郭图哈哈大笑,道:“我平日里立主大公子,浮于表面,被主公嫉恨乃是在情理之中,可你辛评一向行事隐蔽,虽力挺大公子,却一直藏于暗处,何得也落了个这般下场?”

辛评摇了摇头,叹气道:“当初我与大公子之间的往来书信,在临淄城被攻破之后,落到了主公手中,虽然被其付之一炬,以安众心,但对于谁属于大公子的派系,谁是大公子的心腹,只怕主公心中已是早已知晓,故而虽未曾怪罪于我,日后却只怕是难以重用了。”

郭图闻言咧嘴一笑,抬手为辛评斟了一盏酒,叹道:“事实如此,或可莫名,既然你我当初押错了宝,今日有此苦果也是应该……罢罢罢,来,今日郭某请你,你我二人欢饮一场!一醉方休!”

说罢,抬手似是又要招呼酒娘上酒,却被辛评一把按住,冲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郭图醉眼蒙松的望着辛评。

辛评面色肃整,冷然道:“公则兄,不要误会,辛某今日来找你,却不是为了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