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边的郭淮跟袁谭没什么交集,闻言不由面色震动,一时间心神大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只是沉寂不语。

王修呆在原地半晌,终究是一咬牙,恨声道:“我不相信!”

“嘶——”袁尚气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想开口骂王修两句,却见一旁的邓昶屁颠屁颠的走上前来,对袁尚耳语言道:“王修乃是本地名士,一向最重风骨,主公你这么劝降,他就是想投降也落不下脸子,老夫有一计,可助你收服王修。”

袁尚挑了挑眉,低声道:“什么计策?”

“所谓的名士,最看重的就是脸皮,他想要面皮,主公你就给他,一会您亲自上去,替他松绑,说些场面话,就说放他走,王修得了台阶,自然就肯归降了,简单省事还不耽误时间,多好。”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心道后世看历史书中,为敌囚亲自松绑解缚倒是很多明主为收复敌方人才忠心而一惯采取的手段。

好比曹操释许褚张辽庞德,孙策释太史慈等,都是用的这招,今日邓昶提出来了,自己何不效仿他们,小小的试上一刀呢?

想到这里,袁尚随即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王修面前,抬手唰唰几下为王修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王修见状微诧,不解的看着袁尚道:“你这是做甚?”

袁尚一脸风轻云淡,大度的挥了挥手,道:“我这个人一向杀富不杀贫,杀贪不杀廉,杀小人不杀义士,杀贱人不杀能人,王别驾,你是个有本事,有忠贞的人,我敬佩你……你走吧!”

王修闻言,脸色登时变了一变,道:“我在平原城压着黄康不许归降,如此与你为难,你……不记仇?”

袁尚故作爽朗一笑,道:“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多大点事啊,我袁尚不是小气人!我有我做人的原则,王别驾无需多疑,只管走便是,日后有缘,咱们定会再见的!”

按照袁尚的预想,话说到了这种地步,以王修的智慧和情商,应该是被自己刚柔并济的王霸之气所折服,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哭嚎着跪在地上认错,纳头便拜高呼主公!

而自己也会因为收复王修的这件事,而在日后的史书上留下浓重的英明一笔!为后人所津津乐道。

抬眼望去,却见王修仍旧是一脸的惊疑不定,狐疑的打量着袁尚,低声道:“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袁尚大度的挥了挥手。

王修开始缓慢的向着厅外面去:“那我可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