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的嘴角微微一颤,面露悲愤,显然是误解了袁尚话中前来此处的意图。

袁尚急忙摇头:“田先生误会了,袁尚此来,是专门来救先生脱离牢狱之灾的!”

田丰转头看了看身后适才自己贴在石牢墙上的留下的泥印子,心下不由得悲愤莫名。

“你就是这么救我出灾牢的?唬谁呢!三公子,你杀便杀吧,何必还如此下作!我田丰虽是文人,却也从不惧生死之事!要烹要剐,悉听尊便,只是不许踹……”

话好还没说完,便见田丰白眼一翻,又混了过去。

袁尚摇了摇头,心道这田丰原来是个强骨头,一时半刻自己跟他也解释不清。

既然人已是救下,耽误之急,还是去找袁绍,请他收回成命,不要诛杀田,沮二人才是。

站起身来,袁尚冲着狱卒吩咐了几句,无外乎“好好照顾”、“不得伤他分毫”云云,随即拉着逢纪又向着牢狱之外奔去。

逢纪欲哭无泪,任由袁尚东拉西扯,带着哭腔喊道:“三公子,咱们这又是要去哪啊?城中大小官吏还在东门外等着给你接风呢!”

“先别管他们,你我一同回府,去劝谏父亲收回处死田丰,沮授的将命!”

逢纪大惊失色,点着自己的鼻子:“我也要去?”

“对,你也去!”

“公子……你发发善心,把我也踹死了吧!”

……

冀州大将军府。

“咳,咳,咳!”

袁绍坐在后院的凉亭之中,身上裹着厚厚的锦缎棉服,发呆的看着自家后园那些因为入冬而散尽枝叶的老树,偶尔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却又仿佛不服输的挺直腰板,似是要尽显他河北霸主的气势与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