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便见一众贼寇抄起手中的家伙便四散开来跟袁军兵勇对砍,袁军士卒也不示弱,纷纷高举刀剑加入战团,一时间适才还是酒肉飘香的正厅大堂,顷刻间变成了角斗战场,两帮人马跟黑社会占场子抢地盘似的,轮着兵器“兵兵乓乓”的就是一阵互杀,整个县衙登时陷入一片混乱。

大堂内,邓县宰吓得龟缩与偏厅一角,哆哆嗦嗦,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

这也难怪,邓县宰的这小破官当得也确实有够窝囊够憋屈,才一宿的功夫,竟然迎来了两拨贼人,不但都要抢他南顿县的粮秣,还在他的县衙府厅大打出手,将他好好一个南顿县衙砸了个稀巴烂,回首不管是谁赢了谁输,肯定也是不能包赔他的损失的。

这破官当的委实憋气!

邓县宰一边哆嗦,一边心里下定决心,等今夜事一了,自己若是还有命在,这破官说啥也是不当了,回新野老家读书种地去,哪怕就是上街要饭也比这强!

不说邓县宰欲哭无泪,怨天尤人,单说厅内两方一阵互杀之间,红衣女贼乘乱左右冲突,直奔高堂主位而走,如疾风般的扑向袁尚。

眼看就要杀到袁尚跟前,却见厅后猛然闪出个人来,似是早有准备,右手一翻,“钪啷”一声拔出腰侧宝剑,雪亮耀眼的剑光一闪,瞬间舞出数朵剑花,直向着迎面而来的红衣女贼刺去。

红衣女贼顿时一惊,向着袁尚猛冲的身体顿时生生顿住,匆忙间举剑相迎,硬是用力强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但对方力道委实过大,硬是将红衣女贼生生的逼退三步。

不消多说,正是张颌。

张颌没有乘胜追击,只是收剑于胸口,上下打量了红衣女贼几眼,缓缓问道:“姑娘,你麾下贼骑的行军方法?是何人传授给你的?”

红衣女贼傲然而立,冷然的瞪视着张颌,讥讽道:“问你祖师爷去!”说罢身子一旋,宝剑舞出的光芒罩定张颌身前,身法凌厉,气势甚威。

张颌挥剑抵挡,希望从红衣女子的出手里辩证她的出身来历,怎奈这女子使出的剑招竟是东一耙子西一扫帚,杂乱无章,几毫无章法可言,斗了半晌也是没能看出她与张颌心中揣测的那人有什么相同。

既然如此,张颌也是不在留手,手中加大力度,一柄宝剑让他舞的霍霍生风,每一下都仿佛有千斤之力,威力比之适才大有水涨船高之势。

红衣女贼虽然武艺不弱,怎奈她对面之人乃是如今的河北第一良将,二人武技上的距离差距十分巨大,若不是张颌手下留情,不想杀她,只为生擒,只怕红衣女贼早就已经让他斩于剑下了。

饶是如此,红衣女子现在要应付张颌的攻势已是逐渐变得吃力,身法比之适才也慢了许多。

眼看着就要落败,红衣女贼猛一翻身,左右摸向腰间,猛然抽出一把短小的护身匕首,向着张颌迎面投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