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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 刀豆 861 字 2022-10-20

他的妻子是北方人,跟着丈夫来此地生活。人生地不熟,亲戚朋友离得远,加上气候环境湿润,呆的很不习惯。所以,她像只候鸟一样,每年都要南北飞上好几回。热了要避暑,冷了要过冬。他们育有一个男孩,这孩子跟着他妈妈,也像一只候鸟,常常不在许振声的身边。不过许振声倒是很爱这个孩子,视他如珍宝。

许振声跟他的妻子,是通过相亲认识的,门当户对。

许振声素来,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印象,绝不像是个会油腔滑调,花言巧语的人。他为人正经,也没有胡乱勾搭女人的前科,跟妻子还是初恋结婚。

许振声会主动向妻子报告行踪。

都是些无聊的琐碎,时间久了,冯若楠都懒得留心。他甚至会告诉妻子,他要去看望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是故人的遗孀。冯若楠甚至还知道,他帮这个女人解决工作,有时候,还会给拿一点钱。都是小钱,数额不大。冯若楠认为这种帮助是在正常范围内。

况且,她实在不觉得,自己那个风度翩翩、自视甚高的丈夫,会对一个三十来岁、初中学历、死了丈夫、还拖带两个孩子的中年寡妇感兴趣。

如果她见到周莺本人,她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但她毕竟没见过周莺。所以,她脑子里想象出来的,就是一个蠢笨粗陋、瘦弱憔悴,因为长年累月的生活压力和命运打击而过早衰老、提前步入更年期的黄脸女人——这样的女人,往往已经不能被称为女人。因为,众所周知,大多数生存艰辛、受苦受难的底层妇女,是没有性别的。她们受苦的程度往往和容颜憔悴的程度成正比。除了生育产崽的时候,没有人会把她们当女人。

冯若楠自然不会有什么旖旎的猜测。

并且,许振声说起那个女人的语气,总是透着一种看不起的意思。许振声甚至给她讲过那女人烂糟糟的事迹。他语气就跟讲起任何一个可笑滑稽的熟人八卦一样,甚至有点刻薄。

唯独这一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