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骸刃不是鬼舞辻无惨,他或许能控制由自己转化之鬼的所思所想,但到底无法越过鬼舞辻无惨查探他鬼的记忆。

知道答案的只有鬼舞辻无惨,可后者吝惜施舍。

“我很遗憾。”

猗窝座的鬼牙伸长,一路探出他的嘴唇,白色的牙齿上满是鲜血和血块,他控制不住地裸露‘鬼’的性状,却连眼前是谁都看不清。他神情狰狞而愤怒地宛如受到最难以忍受的欺骗:

“可是你说会实现我的愿望!你是最强者,你应该知无不知、你”

他叱吼着一厢情愿的事实。

“强大的尽头可不是全知全能。假如强大真的能做到那点,为何我还整日躲于无限城中,惶惶不可终日?”

“但是我、”

满身深蓝刺青的身影摇摇晃晃,终于如山脉崩塌一般倒塌在地。

他用双臂支撑上身,不同于血液的无色水点落至土壤,滚了一圈泥土,又渗入地下。

“如果我想不起来她、”

杯骸刃好似听到了哭腔,细细听去却只听到了落寞:

——“……连最后一个约定都没能遵守……”

偏院中,青向搀扶着炼狱,静静凝视血肉爆发又瘪下去,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最后不成人形的‘鬼’。他颈后是生人手臂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耳边是某人懊恨痛苦至极的悲鸣。

富冈强忍住半身的痛麻,一瘸一拐地持刀上前,要给痛苦挣扎的鬼一个痛快。只是他刚刚举起黑红的日轮刀刃时,猗窝座体内两种截然相反的血肉争夺终于达到了巅峰,将作为战场的□□彻底破坏,鼓起的血肉蓬起至一个极点。

大抵这就是追寻强大的‘猗窝座’的末路,以一种扭曲的,不知自我的茫然中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