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钻牛角尖,记不得的事情不重要,不重要的事情记不得,快去洗澡!洗完之后我去洗!”
“炭吉,怎么能随便打人。”
弟弟的手太疼,砸的灶门溢出生理性眼泪,抱怨着。明明是疼痛的抱怨,他在说这话时,心中却没有丝毫不满,反而升起一股阔别重逢的酸涩。
“别说教啦!”
最后,灶门被炭吉半推半就地推进了浴室,连剩下一半的味增汤都来不及喝。
哪怕忘了一切也忘不了挨饿滋味,原本昏昏欲睡的少年光着膀子在浴盆里精神一振。
“炭吉,我的味噌!”
“知道啦,我会帮你喝掉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因为今天入冬,卖炭挣了好多钱,妈妈才破例给大家做了味增汤的……即便满心不舍,又心疼弟弟许久吃好一次,灶门郁闷地躲到水下,咕嘟咕嘟地冒泡,不听外面声音,强行把味噌让给弟弟。
临冬的当晚气氛异常好。
炭吉就睡在灶门身侧,抱着枕头,滚来滚去,哼着歌,心情明显不错。
“很开心嘛。”
灶门将炭吉甩开的被子重新给他掖好。
“当然啦,我马上就十二岁,妈妈说可以帮哥哥一起砍柴了!从那天起我也是哥哥了!”
炭吉说这话时,眼睛都泛着光,恨不得今晚就长成哥哥那么高,最好窜成一米八。
然而,灶门清楚人迹罕至的深山比弟弟想的危险太多,稍有不慎就会受伤,处处可见的猎铰,让人晕头转向处处一模一样的森林,更别说成群结队的野兽。他想果断地拒绝弟弟,但弟弟那双泛着光,比今晚的月亮还亮的眼睛让他说不出话,憋了半天,他只得心虚地移开眼,曲线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