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
或许只有言斐,才能让他甘心赴死。
他以为言斐心里应是恨毒了戚同甫,巴不得寝其皮,啖其骨,却不想言斐早就把他看穿。
“戚同甫罪不可恕,天理难容,他该死,我不介意帮你们消无声息地除掉他——”言斐伸手扶起言毅,“可景思到底做错了什么?”
“株连之罪,从来也无道理可讲,他错在是戚同甫的儿子——”言毅愤愤道:“更错在他不该连累你的大好前途!”
“什么才是大好前途?”言斐深深蹙眉,眼含不屑,“光宗耀祖,前程似锦,出将拜相,平步青云?”
“就因为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好前途’,戚同甫才搭进了光霁公子的一生,也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言毅——”他眼神逼视着言毅,“到底是谁不清醒?”
“四殿下已经是晟昭帝,他说的话,就是圣旨。”言毅与言斐四目相对,半步不让,“他戚景思不但连累你前途堪虞,还连累你抗旨不遵——”
“那是掉脑袋的罪!”
“哥,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我真没想到你会执迷不悟到这般地步。”他是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失望与怨愤,“现在,连戚同甫的生死都没有人过问,你以为——”
“我不敢让戚景思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大理寺狱的天牢吗?”
“哈哈哈——”面对赤裸裸的威胁,言斐非但不怒,反而轻笑出声,“好一个‘抗旨不遵’!”
“放心,我言斐不连累父母亲人,也不连累你的亨通仕途,今晚就会入宫;但言毅你给我记着——”
“你大可以去动戚景思,他的死活,早一天,晚一天,于我并无甚区别。”
“这世上没有戚景思,便死了言斐。”他虽嘴角噙笑,却目光阴鸷森然,“你大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