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前。”言斐诚实道:“我摸出小叔叔的信前想拭去手心的血迹,却看到了红斑。”
“那你还让我走!”戚景思怒不可遏。
“我本还希冀着……”言斐用眼神讨好着戚景思,他那么无辜,像是一只不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可怜幼犬,“会不会是血迹没有抹干净。”
“言斐。”戚景思竭力克制眼眶中的泪水,死死地盯着言斐,好像深怕眼前的人下一刻就会消失,“我恨死你了。”
他又再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言斐的眼神温柔又可怜,环顾了一周这狭小的空间,“可是我……”
他毕竟还是个病人,不是普通的病,这是瘟疫。
眼下实在不是一个互诉衷肠,缱绻缠绵的好时机。
“我没事了。”他安慰道:“要不你还是……”
走罢。
“你敢——”戚景思咬牙切齿地将人打断,脖颈上的青筋毕现,“你敢说出那个字试试。”
言斐让他走过一次,一次就足够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他双拳攥紧,满身的怒气无处发泄。
穿过眼底的泪水,他看向言斐,即使是瘟疫的红斑也无损言斐精致的容颜,几块飞扬的红斑倒像是振翅的蝴蝶,为言斐苍白的小脸镀上一层鲜艳的颜色。
言斐姿容昳丽,却总是青衫素衣,他的周身甚少出现这样鲜艳的颜色。
戚景思不想承认,即使是这样的言斐,也美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