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规矩!”族长回头斥了一声,回身对言斐抱歉道:“对不住了小言大人,乡下人,不识得什么礼节。”
“只是老头子刚也说了,这事儿往根儿上说,怪不得他们兄弟。”
崔家几兄弟年轻力壮,痊愈后出了府衙的几兄弟也没闲着,跟着去地里挖那牛筋草,也算是勤勤恳恳。
最近附近的牛筋草都让人挖绝了,大伙都得往远处寻,可这一往远处走……
“几个小辈儿都跟我说了,常能看到村外有穿着官家军服的兵……”族长叹息道:“小言大人,您给我们交个准话儿罢……”
“我老头子也知道,咱们莜县离晟京近,所以……朝廷……为了不让这病传出去,是不是想把我们都困死在这里?”
“不是……不是这样的……”言斐连连摇头。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两句解释苍白无力,看着人群在族长的话里屏息凝神,眼神中有愤怒也有祈求,他也被一种深重的无力感裹挟。
在这种无力感中他不禁后退两步,被身后坚实的胸膛接住才不至跌倒。
“景思……”
他回头望着戚景思,在袍袖里被戚景思轻轻握住了手。
“小言大人,非是我这个老头子不讲道理。”族长接着道:“我也知道,这病若是传到晟京那样人口密集的大城大镇里,是要出事情的,朝廷要把我们关在这里,老头子能理解。”
“可我们这里毕竟还有好好的人啊!”他激动地指着身边的乡亲,“你看看他们,有孩子,有青年……”
“他们是乡下人,可他们的路还长啊……难道就该死吗?”
人群的情绪也被族长点燃,纷纷应和。
族长抬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去年征粮,我们就已经没edj有多少余粮了,冬天里还饿死了人;今年的春种再错过,我们只怕熬不出这场瘟疫就得再饿死人……”
“我们身上没有病!我们为什么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