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言斐同戚景思分析整晚的结果。
他望着戚景思温柔地微笑道:“我不但不会死, 还要带着这几千人活下去。”
戚景思也低头看着言斐, 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这张温柔的侧脸执着迷恋。
曾经他和言斐仰望同一片星空,上面满刻着命运的薄待, 却在太多时候, 他们看到的是不同的东西。
他憎恨戚同甫也憎恨命运的不公, 为自己, 更为了林煜, 甚至不惜逃避;然而在同样的嘲笑和白眼中,言斐却总能找到微笑的意义。
即使在汀县的河堤上满身淤泥, 即使眼下在莜县的瘟疫中前途未卜,言斐的笑容永远那么温柔坚定,像极了豫麟书院那场春雨里的一眼万年。
怎么可能有人不爱这个世间的温暖和美好。
“不管多可怕的瘟疫都是病,但凡是病,就得想法子医治。”
言斐说完, 戚景思接过话头,“但他们都还被‘瘟神’的谎言蒙在鼓里。”
村中关门闭户地躲“瘟神”,直到现在甚至还没人知道村子已经被全面封锁了。
不得不佩服戚同甫的高招,这样既有效的阻止了瘟疫的蔓延,又把村中还健康着的人活着的希望也锁上了,阻止了一切消息外泄。
如果言斐按照他的计划和整个莜县一道死在这场瘟疫里,替一切罪恶负责,那莜县的秘密就再难有大白天下的一日。
“所以——”言斐与戚景思默契地相视一笑,“我们要去把他们叫醒。”
戚景思搂着言斐的肩膀,言斐一只手拽着言毅,三个人就这样重新走回村子里。
本以为迎接他们的会是之前一般的死寂,却不想这一次还没走进村子,远远就提到喧吵大闹和女人的哭声。
几人连忙循着声音追上去,被眼前的景况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