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八。”戚景思回过头来枕着自己另一只手的小臂,盯着头顶的床帏,“你好像不意外。”
林煜走前那一个月,给言斐写过很多很多的信,好像恨不能把这一辈子所学所懂在那一段时间里倾囊相授;言斐看着熟悉的笔迹从飘逸一点点变得虚浮,若还不能觉出点什么,那这状元只能是捡来的了。
“嗯。”他没有说更多话,只是点了点头后,突然没头没脑地唤了声:“景思——”
“我冷。”
戚景思偏头看着言斐那张温柔精致的小脸有些他没见过的东西,好像是……
撒娇?
这太不像他认识的言斐了。
可床上一共就两床褥子,他喉结尴尬地滚滚了,半晌后还是松开言斐的手,掀开自己的被子,把言斐也裹了进去。
房中静得落针可闻,戚景思觉得自己脑子一片浆糊,整个人都晕晕的,可事情还不算完。
两个人之间现在还隔着言斐的一层褥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言斐会从自己的褥子里拱出来,把自己的被子也盖在戚景思身上。
言斐拉过刚才自己牵着的戚景思的那只手,垫在自己的脖子底下,压抑着紧张羞怯的粗喘。
无怪方才戚景思看不懂他脸上的东西,他这辈子就算是跟爹娘也没有做过什么撒娇讨好的事,实在也是不在行。
只是方才戚景思说话的样子实在让人太心疼了。
他知道没有人可以取代林煜在戚景思心里的位子,戚景思的心里一定会给林煜留出一个领地,那是他亦师亦友的父亲,全部亲情的寄托。
只是余下的,言斐想帮戚景思全部填满。
除了像现在这样,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自己的心上人。
腊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