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时言毅只是鹤颐楼一个小小的伙计,他也知道你是戚同甫的儿子……”
“满晟京都是知道的。”
“你什么意思?”戚景思看着言斐眼底的晶莹,突然后背一凉,“就算戚同甫为替太子造势,笼络民心,犯下汀县这个不可饶恕的罪孽……”
“贪污舞弊,弄虚作假……这些……”
“也不是诛九族的罪。”
他低头看向言斐抓着自己的手,看到许是因为方才的拉拽,言斐左手的袖口翻了起来,露出里面那条骇人的刀伤。
“不对……”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喃喃自语,“晟京城里绑架我们的就是戚同甫……这修建河堤的钱被人挪用也不是才发生的事儿……”
河堤显然已经失修数年,可这场洪水到底是不可预测的天灾,戚同甫为什么能算到这洪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
还有那场绑架明明发生在去年,林煜在对话里说过戚同甫似乎在掩饰什么,所以到底在掩饰什么?
去年的汀县明明一片太平。
“所以这背后——”戚景思轻叹一声,“还有更可怕的事儿,对吗?是抄家灭族的买卖?”
“我不知道。”言斐诚实道。
“这次是实话。”戚景思说着突然自嘲地笑笑,“因为你和小叔叔到现在也没歇着,想是也没查清楚呢。”
“可——”言斐握着戚景思的手突然加了点力,“万一是呢?”
“那就等你们查清楚再说罢。”戚景思转身面对着远处的堤坝,“雨虽然停了,可谁知道下一场雨什么时候来?与其担心那些未知的东西,不如想想——”
“能不能赶在下一场雨到来之前,把这河堤修得牢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