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傅府邸的书房门窗紧闭,灯火通明。
“你糊涂啊!”温晁礼拂袖背过身去,似是不愿再瞧见面前的人。
“岳父息怒。”戚同甫一揖到地,垂首瞧不见表情。
温晁礼轻咳两声,戚同甫连忙起身将人搀住太师椅上扶,“岳父千万保重身体。”
坐下后温晁礼长长一叹,“此事若非四殿下向我提及,你打算瞒我到何时?”
戚同甫重新立回温晁礼身前,垂首躬身答道:“小婿以为此等小事自己可以处理妥当,便想着不必要岳丈大人忧心。”
二人所议之事正是去年兴办豫麟书院之事。
晟明帝宴上闲话一句,太子李璞并未放在心上,倒是四皇子李璠用了心思,私下与兄长商议,欲请当朝帝师出山坐镇豫麟书院,以此为典范,继而兴办官学。
不日太子便拟奏折一封上书晟明帝,陈表此事。
“小事?”温晁礼直起身子靠近戚同甫,压低声音道:“你教唆太子欺君罔上,却同我说是小事?”
“这想法是四殿下与太子殿下兄弟二人的私下商议,那折子也是太子递上去的。”戚同甫仍是垂着首,言语间恭敬有礼,“岳父为何觉得是小婿从中唆摆太子去占了四殿下的功劳?”
“呵。”温晁礼冷笑一声,“太子十二岁便拜入我门下,二十寒暑,朝夕与共,我如何会不知——”
“他的心思,怎及你玲珑剔透?”
“岳父大人谬赞了。”戚同甫又是一揖,“太子殿下乃真龙之子,小婿是万万不及的。”
“好!我便知道,这事儿,你是不会认的。”温晁礼一拍桌案,横眉对上自家贤婿,“且不说太子这些年对你极是倚重,他的事只怕你比我这个老师还要清楚,单说请朱贤重出山一事——”
朱贤重,便是朱夫子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