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穆云珏整个人都懵逼了。
不少仕子面对着他卷上从左到右的大红叉也愣了,有人不禁问道:“怎么成了抄袭?抄了谁?”
“后面写了!”人群里忽然有人高声叫道,“卷后面写了,他抄的穆云琛!”
果然穆云珏那誊写后被贴出的卷子后面附着穆云珏抄袭的原诗,清清楚楚写明了他抄袭的来龙去脉,那原诗赫然是榜单头名穆云琛在长公主府宴会上投给崔祭酒的诗。
“穆云琛?那不是今日的榜首吗?”
“诶!从名字上看他们说不定是兄弟,真有可能抄袭啊!”
“穆云珏抄袭穆云琛,难怪那首诗做得那么好!”
“呸,斯文败类,真抄袭自己兄弟他还有脸闹事!”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句将整个放空的穆云珏拉回了现实,听到“穆云琛”三个字,他僵硬的身体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心虚腿软脚下没站稳,肥胖的身躯顿时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李嗣和王武赶紧上前扶住灰头土脸的穆云珏,张参慌乱的看一眼人群中神色淡淡的穆云琛,见他唇边无端挂起一丝笑容,那双深邃的沉黑眼睛里中满是寒凉锐利的笑意。
张参无端的打了个寒战,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会出现在从前任穆云珏和他奚落欺凌的穆云琛脸上——那个笑容仿佛要将他打入无边的寒冰地狱,永无出头之日。
张参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犹自狡辩道:“他,他们国子监说抄袭就抄袭啊,说不定,说不定就是有黑幕不愿意承认呢!说抄袭得,得有证据!”
今日看榜的读书人固然有不甘心落榜者,但也不乏人品见识俱佳的仕子,听了李嗣的狡辩,他们立刻高喊道:“崔祭酒乃是当朝圣上帝师,当年立于朝堂为官清正不阿,才学人品皆是有口皆碑,名声之高威望之盛,乃是我等读书人心中的一面旗帜!我等先前就算疑心国子监有阅卷黑幕也只是对阅卷博士有所猜忌,绝没有信不过崔祭酒的意思。而今崔祭酒亲自给了定论,那必然是能令人信服的结果!”
就在这时国子监正门嗡的一声敞开,一名严肃的玄衣执纪博士在官差的护卫下大步而出,一亮手上的诗集册子道:“众位,要是想要证据,我国子监确实可以提供!”
那执纪博士威严道:“此乃国子监诗集编录,是我国子监内博士讲师的传阅之物,人手一册,十日前刊印的这本,其中就有穆云珏抄袭的那首晚宴投诗。国子监上下均可为证!”
这回,穆云珏可真的被抄袭实锤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