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一笑道:“真的吗?我不信。”
李翰卿深深的蹙起了眉心。
“我与殿下不见外,所以我才斗胆问一问殿下,现如今储位之争已经到了慎之又慎的地步,几位皇子虽然暗底下争得厉害,但面上可还是兄友弟恭,这个节骨眼上你出面为我得罪四殿下和裴贵妃一系,又是为了什么?”
李翰卿看着嘴角噙笑的清欢,那种嘲讽的、似乎看透了他的笑容让他瞬间生出一种无论如何都要剖白心迹的想法。
“殿下说不出来?”清欢反问,“其实殿下不必佯装对我……”
“我没有假装。在这一刻之前我也没想到我会愿意这么决绝的为你办这件事。至于为什么这么做——”
李翰卿深深的出了口气,自嘲一笑道:“既许一人为挚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李翰卿的话让清欢怔住了。
“多疑多思的宇文家主,我知你未必肯信,其实,连我自己也是未必相信,但是我就是做出来了。”
李翰卿望着戏台上已经开始的戏,听到那书生扮相的伶人念道——忙处抛人闲处驻百计思量,没个为欢处。白日消磨肠断句,世间只有情难诉。玉茗堂前朝复暮,红烛迎人,俊得江山助。(出自《牡丹亭》)
“我自知喜欢你不如喜欢江山多,但我若是得不到这江山,清欢,你还肯看我一眼?你我皆是失却权势便生无可恋之人,便是有千丝万缕的情爱相思,就抵得过背后无依的权势摧折吗?”
清欢没有说话,因为李翰卿说的不假。
“我喜欢你是真,从我学会想女人懂情爱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变过。”
李翰卿这番话说的发自肺腑:“你知我为何推却父皇和丹阳姑母选妃的提议?我说的清清楚楚,但有你一日不嫁,我便不会死心。”
清欢端正的坐着,好似并未被李翰卿的话打动,她淡淡道:“那殿下可知我想要什么?”
李翰卿定定道:“你想保住你父亲的基业,要宇文家屹立不倒。”
“殿下说的很对,所以我不会加入到储位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