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门阀家主,性格弱点没有小事,心软放过一个人就会放过第二个,就会生出不与第三个计较不跟第四个争锋的安逸心态,而作为家主,退步就是灭顶之灾,每一个觊觎宇文家权势的人看到清欢示弱都会跳出来疯狂的将她和宇文家拆骨入腹。

以往的七年里,清欢见过太多这样伺机而动的人了。她承担不起善良的后果,站在权势顶端的四大门阀家主就是不容下位挑衅的权威,她要的是顺从,是用尽手段碾碎叛逆者的反骨,让他们俯首帖耳颤栗以侍。

清欢折断了捧在手上的花枝,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的掐入花|颈,她挺起身随手扔掉了那朵含露欲滴的绿菊,倨傲的走向了园外。

今日未有大朝会,清欢身为门阀家主按规矩领的是个朝廷的高位闲职,等闲不必上朝议政,但是宇文家有西南军权在手,家主可以开府建衙有自己的议政班底,所以清欢打算回去理事。可她刚过了公主府的花园走到二门,偏就遇上了她的小姨妈丹阳长公主。

“哟呵,那不是宇文家主嘛。”

第5章 吃了什么药

清欢听到这声拐着弯的呼唤便知道自己是悄咪咪的跑不掉了。

丹阳长公主二十六七岁的光景,容长脸吊梢眼,略厚些的红唇描画的尤其精致性|感;头上挽了堕马髻,一边插了米珠攒凤鸟的垒丝发篦,另一边垂下一缕点翠珠花流苏,一身蝶兰玫红点花长裙,银线锁边的丝袖臂弯里绕着长而飘逸的彩绘披帛,细细的秀眉衬着眉心的花钿,便是个七分颜色的长相都衬出了十分的高贵美艳。

“这么早,是在我这里过夜了呀,早膳用了么?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去,过来。”长公主撩起手上雪白的丝帕,唇角含笑朝轻唤招招手。

清欢无奈,走过去摊手道:“借长公主的地儿,一夜美梦梦无边,好眠到早。”

“那好啊,说明咱们府上招待的好。”长公主大方的笑着,扬声说完一把拉上清欢,斜眼低声警告道:“越发不像话了。这会子元林川快回来了,你前些日子怎么还跑到清倌人的馆儿去了!要玩也别太过分了,昨晚那个我也不问你是谁,反正你要来就是你的人了,给我好好带在身边别再出去找人瞎混了,听到没有!”

清欢就知道宋老太监背着长公主给元林鑫拉皮条这事不敢说,所以长公主压根不知道昨晚清欢和谁在一起,更不知道她收拾元林鑫的事。

清欢全不在意的搔下耳廓道:“放心,我原本就打算留下他,这个很好,长得俊又有玩头,不然也不能把元林鑫打个半死抢过来。”

“啥?!你把元林鑫打了?!”

长公主不顾形象的喊完立刻掩住了自己的红唇,气的一个劲戳清欢的脑门,低声恼道,“你干的这叫个什么事儿,元林鑫是元林川的弟弟你不知道么!你这是上赶着给元家递把柄啊你,元家现在是不能把你怎么着,以后嫁过去日子久了你能过的好吗!我天天给你想办法洗名声,你怎么,你真是,气死我了你。”

清欢被长公主戳了也不恼,似笑非笑的调侃道:“我这不都是跟您学的吗,您可是我亲姨妈,上梁不正下梁歪正常啊,当初您第一任驸马和离,第二任驸马自杀,第三任驸马出家,不是也没怎么妨碍您现在给我找新姨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