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是漠然。
姚妙莲不是个真正的傻子,扪心自问,事到如今她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吗?
实力配不上她的野心。
当魏王第一次强迫她的时候,她就该知道自己的地位是岌岌可危的,她的高位不取决于自己的能力,不过是因为别人的施舍。
又或者在更早之前,为了成为皇后,她藏起自己的真心爬上赫连珏的床。
有什么是靠她自己得来的?
好像都没有。
亦清在做赫连珏伴读时,还偶尔会提点她一两句,当她成为姚贵人,他再看她时,眼中只有淡淡地冷意和漠然。
原来他早就看不起她了。
谢九桢眯了眯眼,他站在她身前很久,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看了一眼赫连铎。
关于姚妙莲心中在想什么,谢九桢并不关心,他只是由她看到了自己内心中深藏的恶念和侥幸。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杀了赫连珏,他不知自己最终会不会出手。
就像,如果不是穆迁在晏氏流放的路上做了手脚,他也不知自己会不会善罢甘休。
这世间总是不缺捅进后心的刀子,单看怎么用,握在谁手上。
一场寿宴在子夜终结,赫连铎迎来他真正的生辰,但谢九桢没有恭祝他什么,留下黑甲军,他匆匆出了皇宫,好像一刻也不能停歇似的,他一路上快马加鞭。
烈马在雨夜中奔驰,雨水溅落,马蹄踏着一个个水洼向前,义无反顾地,直奔着定陵侯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