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失忆的事只字未提,想来是先生事先已经打过招呼了。
所有人都在陪她演戏。
晏映并没有感觉有多放松,反而一直紧绷着神经,直到她听说周徊醉酒失足掉入河中溺亡的消息,那根紧绷的弦差点断了。
她知道是先生做的,那日回府时,他在马车上说的话还响在耳边。
“犯了错的人,总会遭报应的。”
可如今再回想起这句话,先生手中的绳子却不是勒在周徊脖子上,好像套着她脖子似的。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说到做到。
先生在她面前一个样,背后又是另一副模样,晏映已经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古话说得总是没错的。
晏映偷来了三两日安闲自在的时光,终于还是被无情打破,那日她正跟谢九桢用晚膳,安静地只能听到银箸磕碰琉璃碗的声音,两人谁都没说话,门却被咣当一下撞开。
鸣玉直接闯了进来,急得双眼发红。
他是毛躁无礼,可还没到如此地步,晏映下意识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果然就听他道:“主子,您快去看看,秋娘有些不太对——”
晏映心里咯噔一下。
不等鸣玉说完,谢九桢已经撩袍走了出去,很快就融入夜色中,晏映紧了紧嗓子,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也急忙提着灯追出去,走到门外,又回过头问鸣玉:“请魏仓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