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桢眼中的戾色忽然消散,化为似水的温柔,他抬手抚着她柔顺的黑发,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可能你冥冥中记得,我怕黑吧。”
“嗯?”晏映猝然抬头,明睐如皓月映着柔光,眼里却满是惊诧,“夫君怕黑?”
谢九桢揉了揉她头顶,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珍视而虔诚,他轻嗯一声,又在她耳边道:“不过现在不怕了。”
晏映觉得耳边有些痒,额头上被亲吻过的地方像着了火,热燎燎的,她躲了一躲,声音细弱蚊蝇:“为什么呀?”
谢九桢闭眼,终于不再是那个困扰他多年的噩梦了。怀里的温软是真实的,仿佛能荡清心中所有的阴霾,她在他怀抱中笑,让他也能看到暗夜灯火,感受漫漫长夜的温度。
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这样了。
谢九桢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没有回答,拉着晏映去床上,他觉得今日可以安安稳稳睡个好觉,晏映在他怀里闭着眼嘟囔:“我怎么闻到一股铁锈味……”
谢九桢又起身洗了个澡。
武举因为一个女子被彻底打乱,玄武门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件事根本不可能被摁下去,就算太后有心保住他,那女子口口声声说自己被陈砚时强占丢了清白,寻死觅活,还让他继续参加武举堵不住悠悠众口。
最终武试第一还是落在了福王头上,这是谁在一开始都没想到的。
太后不想让出禁军治权,企图挽救一下陈砚时,谁知道第二日那女子就吞金自尽,一下把无头案钉成了死案,陈砚时百口难辨,别说重新参加武举,可能还要被流放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