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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桢却没答, 抓着她的手腕往怀里带。

“睡吧。”

晏映觉得他胸膛的怀抱太热,顾蛹顾蛹身子离开他的束缚,夏夜里都要打着扇才不会出汗, 她可不想窝在锅炉里。

“先生,你说过什么都不瞒我的。”晏映侧着身子, 目光彤彤地望着他。

谢九桢觉得怀里有些空, 眼神也变得静默许多。

“这件事你知道,”他忽然侧身支起身子,伸手在枕头旁边拿出一面团扇, 轻轻在晏映头顶上摇着, 声音如细风一般,“是当今圣上的身世。”

那团扇上绣着的是一幅美人图,扇柄上坠了红穗子,美是美的, 让先生拿起来扇风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但头顶一下一下荡起的微风却将心底的燥热和夏日的暑气一扫而空,心情跟着开阔起来, 瞬间觉得清爽许多。

晏映看先生为她扇扇子的模样都看痴了,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嗯, 你刚刚说什么?”

谢九桢一直摇着团扇, 语气有几分无奈:“当今圣上的身世。”

晏映赶紧把杂乱的心思梳理好,黛眉轻轻皱起:“魏王也知道这件事了?”

“姚妙莲做的不干净,被赫连嵘抓到了把柄,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现在告诉我,是有了别的打算。”

晏映听得一头雾水,她虽然知道当今陛下非太后亲生,却不知道原因何在,而魏王又掺和进去什么。

她所知道的,都是那日在卧佛寺客舍外偷听到的,姚妙莲也只是随口提及一句,并没有多说。

“先生一直都知道陛下的身世吗?”晏映问出心头疑惑。

谢九桢眸光隐没,似是想到了很久远的事:“当年赫连珏被昭武帝立为太子,当时就给他配了一个太子妃,只是这个太子妃身子不好,没多久就去了。姚妙莲那时只是赫连珏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女,虽然出身西梁皇族,却也不过是阶下囚而已。”

他说到这,面色暗了暗,晏映才想起姚妙莲的身世跟先生有些像,都是皇族后裔,却都沦为他国砧板上的鱼肉,昭武帝在时各地纷争不断,他一路挥师南下,统一北方,武功盖世却也流尽鲜血,权力更迭是正常,但落到自己身上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