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映不知道他为何要跟鸣玉做比,鸣玉是他的贴身护卫,武功之高无人可比拟,不过先生说他更厉害,那他就更厉害吧,她倒是没有怀疑。
“那鸣玉可真得加把劲儿,身为护卫怎能没主子能打呢!”晏映煞有介事地说了一句。
鸣玉在后面有些汗颜。
有他什么事呀?做什么要扯到他?
谢九桢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忽然觉得失忆也有失忆的好。
三进的院子实在不必费多大脚力,晏映才走了没几步,就隐约听到争吵声,似乎是她阿姐的声音,晏映不由得加快脚步,走近才听得更清楚些。
“我已经与你和离,今后再没有半分关系,周徊,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倘若你问心有愧,就自己在余生后悔去,千万不要来纠缠我,我跟你缘分尽了,要说还留下什么,兴许就只剩下恨,周徊,你别把我惹急了,让父亲来压我,这算盘打错了,我决定好的事,谁也不能更改,是我在周家卑微妥协惯了,让你忘了我原本的性子吗?”
晏晚说话时妙语连珠,极少停顿,所以别人想插进话去也没有机会,她就是这样,真正要开始咄咄逼人的时候,谁也不能在她嘴上讨得了好。
周徊欲言又止:“晚娘……是我,是我错了,可和离的事终究要两方长辈知晓,原来爹都不知道你要同我和离,这种事怎能草率呢?”
“晚儿,这……”
晏映在门外听得急火攻心,万万想不到周徊会不要脸到这个地步,拿父母长辈来压人,纵使知道父亲不是迂腐不堪的人,她也被周徊此举恶心得够呛。
晏映直接将门一推,正好打断晏道成的声音。众人寻声一看,就见一个打扮清秀淡雅的女子走进来,她脸上未施粉黛,头上只别了一根通透雪白的玉簪,脸上却有摄人的气魄,眼波一扫,无人应声,最后的视线堪堪落到周徊脸上,她冷笑一声。
“你是当我们晏家都是蠢人傻子,一次次触犯底线欺负到头上来?若你真的疼惜阿姐,体谅她心意,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把你那不值一文的悔恨咽到肚子里,我还敬你是个斯文守礼的读书人,现在这样,不紧让人看低,还叫人恶心!”
晏映直接走到晏晚跟前,将阿姐护在身后,晏晚看着自己妹妹的背影,忽然就生出许多委屈来,心头却热乎乎的,她掐着自己手心,强迫自己不能在这里流露出一点软弱来。
晏道成看到自己两个女儿都如此愤怒,一时间更加糊涂了,他进京为的是别的事,却在中途遇见巡礼,想着他一直看重这个女婿,女婿邀他去府上吃酒,也没什么不妥,便答应了。没想到一到府上就被告知两人早已和离,巡礼为此都给他跪在地上解释了,说晚娘对他有诸多误解,和离不过是一时冲动。
晏道成身为长辈,女婿如此恳切真诚,他自然是要把晏晚叫来说道说道的,可是不等他弄清两人到底所为何事而和离,晏晚看着巡礼就像看着仇人一样,劈头盖脸就骂了他一通,现在小女儿也来了,仍旧对周家人没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