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映睁大了眼睛,怎么事情发展得有些不对劲?
太后不留先生,要留她。
她跟姚皇后又不熟,有何体己话要谈?
晏映寻思着自己刚才那句话定然是说错了,指不定踩到了太后雷池,让太后连心上人都不顾,却非要跟她独处,一时间终于有些慌了神,求救似的瞥了谢九桢一眼。
谢九桢把晏映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她转一转眼珠,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下又无奈又好笑,本想看她继续随着自己的胡思乱想演下去,没想到这么快就偃旗息鼓,向他投来知错的眼神。
她一服软,他就心软了。
谢九桢忽然从椅子上起身,垂首道:“天色已晚,臣不便打搅太后休息,夫人这两日身体不适,恐怕也没办法讨太后欢心,不若改日再说吧。”
他给晏映做挡箭牌,姚妙莲当然知道,闻言更加妒忌,咬牙切齿道:“哀家观晏氏面色红润,不像身体有恙——”
谢九桢看了晏映一眼。
傻乎乎的晏映还想着太后如何这么执着要单独见她,冷不丁被谢九桢这么一看,当即定住,头脑开始快速运转起来,她挑了挑眉,对他无声无息地“哦”一声,恍然大悟似的,赶紧去扶额头。
“唉,臣妇……臣妇突然感觉头昏脑胀,臣妇……”晏映跟忽然断了气似的,声音一下停住,身子软了下去,往旁边柔柔一靠。
谢九桢走过去,将她直接从椅子上拦腰抱了起来。
给姚妙莲看得一愣一愣的。
谢九桢抱着晏映,不紧不慢地跟她行礼告退:“夫人微恙,需要见医,太后恕罪,臣告退。”
说完,就抱着人转身向外走。
姚妙莲何曾被人这么戏耍过,她从前对谢九桢宽宏大度,关心偏袒,稳固他的地位,对他诸多逾矩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换来这样无情的对待,如此糊弄她,就像直接踩着她的脸面一样。
她再也忍受不住,将倚靠的案几上的东西都拂了下去,站起身指着他的背影:“谢九桢,哀家实在是太过纵容你了,竟让你狂妄至此,简直不把哀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