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晚靠在床头上,容貌被纱帐挡住,隐隐约约能看出一道清丽人影,魏济扬了扬眉,了然一笑,回头看了看晏映:“夫人可否借手帕一用,在下出来得急,忘了拿,不隔手帕切脉,恐唐突了佳人。”
晏映一听他这么说,总觉得他油嘴滑舌的。他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才故意这么说,用以显示她的小题大做来取笑她。
要不是魏仓公是大胤第一神医,晏映也不一定要请他过来。
“不用了,我有。”
刚要让绿乔去准备个干净的帕子,晏晚已经将手从青帐里伸了出来,皓腕上搭一张绣着蔷薇花的锦帕,精致的蜀绣,似乎荡起余香。
魏济看着那手,微微怔了怔,随即挠挠头顶,眼神别到旁边去:“我的药箱呢?哪去了?”
他找了半天药箱,结果就在他的肩上背着。
晏映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大名鼎鼎的魏仓公了,怎地行为举止如此奇怪,甚至看起来还有些……憨憨的。
“魏仓公,您肩上这不是?”晏映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他一句。
魏济转着圈找药箱,闻声顿了顿,偏头一看,果然就在自己肩上。
“看我这脑子!”他拍了一下头顶,坐到床边,将脉枕从药箱里拿出来,搁到晏晚手腕旁边,抬头看了看里面。
“听闻夫人不久前小产过。”魏济开口即是雷霆乍现。
晏映和晏晚都是一怔。
“大夫说得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晏晚不知道自己妹妹已经知晓了,还想遮掩一下,晏映走上前,埋怨地看了魏济一眼,本以为这些话可以等他看完诊,出来单独说,谁知道他上来就是一嘴。
“阿姐,你就别瞒着了,绿乔都已经告诉我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自己硬撑着不告诉爹娘和我们呢?”
“这……”晏晚有千言万语,可惜最后都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她扭头瞪了一眼绿乔,什么都没说。
魏济隔着锦帕切了会脉,神情终于变得凝重几分:“夫人宫寒,不易得子,小产之后身体负担极重,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