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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疾驰而去, 嘶鸣声震彻长街,众人都围观更大的热闹,没人瞧见角落里发生的小插曲。

穆迁站在窗边, 一手拿着小□□,一只手扶着窗楞,半扇身子藏匿在阴影里, 他望着那那辆匆匆远去的马车,流光溢彩的瞳眸里藏着一抹玩味的笑。

“看来这个晏二在谢九桢心里果真意义非凡啊……”他一边说着, 一边把制造精巧的小□□折叠好, 插到腿侧绑着的革带上,衣袍落下,与常人无异。

屋里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人, 正低垂着头听凭吩咐, 对于主子的感叹他并不会接话。

过了一会儿,穆迁转过身,拍拍手拂去灰尘,撩袍便出去, 边走边道:“天子脚下当街行凶, 情形十分恶劣,府衙来了就说本世子不仅受了惊吓还受了伤, 让他们务必快快查明真相,给本世子一个说法。”

他说得张狂, 将袖子一挥, 两手背到身后,从另一扇门出去了,心腹还要留下处理善后,躬身相送:“是。”

慢慢悠悠驶离的马车刚好同姗姗来迟的府衙擦肩。

京兆尹赶到现场时才发现有人当场摔亡, 脸色大变,他派人将看热闹的百姓驱散,自己提衣匆匆上楼。屋里一片狼藉,羽箭横七竖八地散落各处,他走过去拔出一支,看到箭头上刻了一个“神”字,像拿了一块烫手山芋似的赶紧将东西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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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陵侯府,下人来去匆忙。

晏映站在不远处,看着星沉端着一盆清水,边壁上搭着一块染血的白巾,游离的鲜血正将清水搅混。她看着心惊肉跳,紧紧攥着手指,忍不住向屏风那边探出头去。

投落在屏风上的那道身影一动不动,坚毅又冷清,他受着伤,拖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晏映看着心疼,却也毫无办法。

大夫说箭伤了肩胛骨,本是减去箭头后将箭拔出就可以,但他却迟迟不敢动手,害怕失手以致先生废了手臂。

鸣玉已经去请魏仓公了。

晏映在屏风外徘徊,焦急不已。星沉换了一盆清水进来,看到夫人还在这里犹豫,不禁出声询问:“夫……郎君怎么不进去?”

“我?”晏映吓得一顿,回身看了看星沉,“我岂不是有些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