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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病情这种事,说得越清楚,往后就更容易接受最差的结果。

谢九桢仰起头,在椅背上轻靠,闭着眼不知道想着什么。

魏济发觉他脸色也不好,整肃了脸色问他:“你最近有心悸吗?”

谢九桢睁开眼,平静地看着魏济,其实那日从晏府回来后,他夜里便常常心悸,无法入眠,枯坐整夜,看到天亮才会稍觉心安。静默半晌,他回答:“没有。”

魏济这才松一口气,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扬了扬:“赫连嵘请我去给他那个傻侄儿看病了。”

谢九桢掠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怎么,你不好奇赫连玷到底是不是个傻子?”

谢九桢神色不变:“我去定州见过他,那时他便装疯卖傻,起初我以为他只是为了逃脱姚妙莲的追杀,后来才知,原来他搭上了赫连嵘。”

魏济恍然大悟,向后靠了靠:“原来你早就知道。”他意兴阑珊地摆摆手,还以为自己会给他带来一个惊天大秘密,结果是他想多了。

沉默片刻,魏济转了转手上的扳指,转头看他,眼中高深莫测:“不过,赫连嵘可未必知道。”

昭阳殿内,瓷器锦屏碎了一地,枯枝败叶零散地躺着,内殿一片狼藉,软榻上的人玉手端着茶杯,似是太过愤怒,终究忍不住将热茶抛了出去,差点洒在收拾碎片的宫人身上。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郑歆垂着眼,见那宫人吓得眼圈通红,想哭又不敢出声,下令让她们都出去,宫人们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她这才安抚怒火中烧的太后:“娘娘不必担心,说不定魏王殿下只是用魏仓公吓一吓您。”

姚妙莲冷哼一声,眼中光芒锐利:“我知道,他就是想提点我,如果我对他有一点儿不忠,他就会推那个傻子上位……可我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

说到这,她眸中寒意一闪:“还有亦清,他竟然把绵绵杀了,还亲自命人送到我跟前,是我太纵容他了,才会让他这么嚣张!”

郑歆也面色不善:“娘娘为何要放过那个侍卫呢,胆敢恃主妄为,当日就该直接拿他开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