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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身跳下马,三两步走过去,抢上前,冷脸道:“把阿姐给我!”

谢九桢紧着眉,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般,看也没看他,继续向前走。晏归麟听了碧落的话,认定了是他惹恼了阿姐,给她气受了,夫妻之间起了争执,向来都是女子处于下风,说不定就是谢九桢推她阿姐下楼的呢!他想到这里,哪还顾及许多,转身把住谢九桢肩膀,没想到这一拍,那人自己卸了力,向下坠去。

晏归麟脸色一变,眼疾手快上前把阿姐接住,再抬头时却发现谢九桢满头大汗,一脸痛苦之色。

虽然心有疑虑,但他还是最紧张自己阿姐,只是原本想好责骂的话被他咽了回去,晏归麟抱着阿姐急忙回了对面的晏府。

星沉紧随其后,见自家大人在府门之前半跪,手杵在地上摇摇欲坠,急忙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谢九桢攥着拳,眸中压抑的狠绝如潮水中褪去,星沉将他扶起来,仍是一脸担忧:“大人……”

天际阴沉沉的,云层密布,将本就暗淡的日光遮住,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雪,空气中呼啸的风更加刮人皮肉了。

大人的情绪总在冬天时变幻莫测,受不得一点刺激,有时会忽然变得阴鸷狠戾,六亲不认,杀人不留情,让人自心底里泛起阵阵凉意,即便跟了大人那么久,他仍不免害怕。

如果不是当年那件事……

谢九桢静立片刻,黑眸归于平静,他转身走向晏府,同时问身后的星沉:“魏济去请了吗?”

星沉心头一紧,想着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忙回答:“已经让鸣玉去请了。”

谢九桢轻出一口气,敛眉沉默,半晌后幽幽开口:“派人去宫里回话,今日我不能进宫。”

“可陈砚时的嫡母……”

谢九桢忽然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让她去闹。武举不能施行,姚妙莲比我更着急。”

星沉不说话了。

实际上今日的事他最清楚,世家不愿推行武举,让陈氏家主夫人充当出头鸟,进宫去太后面前“闹”,本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太后心血来潮,以此要挟大人进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