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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晏映唤了他一声,谢九桢这才顿住脚步,像是刚想起她来,吩咐道:“你先随鸣玉回府。”

对,是吩咐,就像对一个可以呼来喝去的人说话,从来不会过问对方的意愿。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真是傻了,怎么就忽略了自己的定位,还因为先生带她出来而高兴,她哪会想到旁人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先生把她抛在这里独自离开呢?

晏映忽然走上前去,抬头看着他:“是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要你非去不可?”

谢九桢本要走,看到身前的人忽然沉下的脸色,眉头渐渐皱起:“宫中有事。”

“是太后吧?”晏映冷声说着,将狐裘裹紧,离了火盆,她鼻头冻得发红,瞧着楚楚可怜,“如果我不让你去,你会不会抗一次旨?”

星沉在旁边瞪圆了眼,有些震惊地看着晏映,谢九桢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晏映避开了他的视线,发觉自己还是怂兮兮的,连直视她都不敢,她其实也并不是叫他抗旨,如果他哄一哄她,这次也可以放他走。

他总叫自己信他,不要信别人,可他也从来不回答自己的话。

晏映忍着泪意,抬头看向他,这次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你的事,我知道得很少,不及她知道得多,那日在宫里,她说我是赝品,一辈子都没办法替代她……”

“她很喜欢你,因为我而嫉妒发疯,我觉得那些都不重要,只有先生的想法才最重要,可是今天却发现并不是这样,她一句话就可以把你叫走,可我什么都不是,就连希望先生留下的一句话都要斟酌许久。”

“我不知道今天的伤心还要再发生多少次,我一次都受不了,我会回平阳,跟爹娘一起,谢谢先生当初搭救,晏映无以为报,无论是休书还是合离书,先生只管送过去就好了,先生自去忙自己的大事吧,晏映不打扰了,告辞!”

她说完,用袖子蹭了一把眼睛,绕过他便走,很是决绝,一旁的星沉也没想到夫人会把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挑明了说出口,还一副“我不奉陪”的模样,可见是真伤心了。

谢九桢却在她擦身而过时抓住她的手腕,回身看她:“你说的是真心话?”

晏映甩他的手,怎么也甩不开,只得激他:“我骗你做什么,你和太后郎情妾意,是我多余,我还要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呢,但愿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