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儿,”秋娘弯了弯眼睛,拉着她手晃了晃,“你真好,我还能再看到你吗?”
望月阁距离栖月阁不远,除了下午要读书,她其实有大把空闲可以挥霍,但他还是看了看谢九桢。
秋娘是他很在意的人,晏映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自己和她亲近。
谢九桢静静地看了二人许久,最后轻轻点了下头,算是默许,晏映一喜,扭过头来看着秋娘:“可以,我可以每日都来陪你!”
“但是现在天色太晚了,你得先睡觉,这样明日我来时,你才不会呼呼大睡。”
秋娘刚要欣然拍手,就听见晏映后面那句话,她悻悻地放下手,虽然不舍,可还是点了点头。
下人得了眼色,拉着秋娘回房休息,秋娘一步三回头,像是离别的妇人舍不得自己远行的夫君似的,晏映不停朝她挥手。
正厅中一下变得安静,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谢九桢忽然抬脚走过去,弯身将地上的剪刀捡起来,在手中打量一番,再开口时寒气逼人。
“是谁把剪刀带进来的。”
望月阁的下人闻声扑通跪了下去,趴伏在地不敢说话,唯有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求饶道:“大人下令过后,望月阁的利器都收起来了,就是竹筷都不敢让秋娘子用,更不会拿进来什么剪刀,还望大人明察!”
晏映刚进来时心中就有疑惑,秋娘这个样子明显不是第一次,就该仔细着点,收起所有能伤到她的东西才是,没想到先生确实也是这样做的。
可剪刀还是出现了,就说明是有人刻意为之。
晏映仔细地看了看谢九桢眼中的剪刀,发觉有些熟悉,她走过去,将剪刀拿过来,放在手中比量比量。
那枚剪刀柄上用红线缠着,是怕硌到手,晏映用过的,都用红线再缠一层。
这把剪刀是她的。
谢九桢看着她,沉默不言,但眼中有审视,晏映将剪刀收起来,冲他福了福身:“既然是内院发生的事,理应由妾身负责,这件事就交给妾身去办吧,妾身一定给相公一个交代。”
她微垂着头,低眉顺眼,在外人面前像极了一个举止大方得体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