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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后,谢九桢才回道:“若你自觉没错,尽管顶撞。”俨然又是教育的姿态,晏映砸吧砸吧嘴,不说话了。

洗净身子之后,晏映觉得清爽许多,谢九桢将她抱回到床上,也去沐浴一番,回来刚要和衣躺下,门外就传来鸣玉的声音。

“大人!太后娘娘传来懿旨,说陛下忽感风寒,要大人即刻进宫一趟!”

晏映都要睡着了,被鸣玉的嗓门吵醒,不知为何,她一听到“太后”两个字就有些不安。谢九桢皱了皱眉,下床穿衣,已准备要进宫。

幼帝年幼,身体虚弱,感染风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谢九桢身为太傅,自然过去看看的,晏映刚要坐起身,谢九桢已经穿戴整齐,推门出去了,什么话都没留。

晏映觉得他怎么都应该说些什么再走,听说宫中有事,就这样抛下她走掉了,她有些气恼,躺了回去,结果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她便觉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难受,尤其是下身,简直难以启齿。床边没有人,她好像也得不到什么安抚,顿时觉得心里冷冰冰的,还有些酸涩。

问了碧落才得知谢九桢一整夜都没回来。

初经人事的喜悦跟先生不在身边的失落交织,最后反而让她闷闷不乐。也不知小皇帝的病有没有大碍,她心头挂念着,便让碧落出去打听,一听说今日早朝是照常进行的,放了一半的心,另一半因为先生彻夜未归而高高悬着。

绵绵又进来整理床铺,目光移到床边换下的被褥时神色一怔,晏映发现她的异常了,便问她:“怎么了?”

绵绵赶紧回过神来,将不干净的被褥抱起,冲她弯了弯身:“没什么,是奴婢昨夜没睡好。”

说着,她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晏映总觉得她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心中一直隐隐约约有些担忧。中午谢九桢就回来了,晏映迎上去,着急问道:“陛下怎么样?先生守了他一夜吗?”

谢九桢点点头,脸上有淡淡疲色,他一夜未睡,早朝还到了中午才散,不累才怪,晏映不打扰他了,让他去床上睡会儿。

未时三刻醒来,他净了脸之后就去了前院,晏映还得读书,自然也跟去了,在揽月轩看了一下午文章,两人就这样各行其是,一切照旧,什么变化都没有。

这跟她预想中的场景有些不一样,她发现自己好像也并没有多走进先生的心,还有他的神色,永远都是毫无破绽,她看不透。原本以为昨夜过后他会对她打开心扉,结果却不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