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桢忽然打断她的思绪,晏映回过神来,不知先生是在肯定还是在否定她,大胤对女子多有束缚,除却内宅之事一概不允许插手,像太后那般已是特例,若不是新帝年幼,也万万轮不上她。
她大概是跟先生学了三年,有些得意忘形了,自从恢复晏映的身份,直到嫁过来,身边总是有人提醒她的身份,连先生也总是时不时提点她。
听到身边没有声音了,谢九桢偏过身看了看她,见她低垂着头,怏怏不乐地摆动袖口,就像在翠松堂藏书阁的那个耳房时一样,被戳穿了身份,就这样沉默不说话。
他皱了皱眉:“我训斥你了?”
晏映猛然抬头,然后晃了晃脑袋。
“那你委屈什么?”
晏映垂眼:“我怕先生不喜欢我跟你说这些……”
谢九桢看着她,感觉像个小猫儿一样,敏感又脆弱,都不能说一句重话,谢九桢无声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以说,”他直视前方,“但只能跟我说。”
晏映一怔,转头看他,刚要说话,练武场上边已经比试完了,原随舟在对面拍手叫好,晏映回过头去看,就看到鸣玉把着陈砚时的手,将剑刃抵在他脖子上,陈砚时一动也不敢动。
他比试输了,额头上都是汗,呼吸也不稳,但眼神很火热,也没有输了比试的羞愧,鸣玉放开他后,他立马行了一礼:“多谢鸣玉前辈指教!”
原来他已经看出来鸣玉在试探他。
这一场比试对他来说绝对受益匪浅。
鸣玉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就跳下练武场,站到谢九桢身后不说话了。
陈砚时和原随舟也走过来,谢九桢看了看他,眉头松展许多:“打得不错。”
“先生过奖!”陈砚时好像得到一句天大的夸奖一般,忍不住脸上笑意,低头谢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