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映后退一步,如男儿般抱了抱拳:“还请原师兄原谅则个!”
见晏映突然如此正经,原随舟也怔了怔,一双手悬在半空中,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他知道晏映是误会他的意思了,实际上之前的事他早已不生气,只是这两次相见,她都一副刻意疏远的模样,让他心中不快而已。
她是先生的正室妻子没错,但她也是他放在心上的至交好友,世俗目光,男女有别,他知道彼此万不可能回到当初那般,只是不要全部抹去当初的情意。
原随舟心里甚是别扭,看着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心里就空落落的,他摸摸后脑,试图转移这个话题:“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我已经不生气了……那什么,你有没有看到我送来的贺礼?是一对上好羊脂玉做的手把件,你喜欢的兔子形状,挺可爱的。”
晏映眸中亮了亮,立刻来了兴致:“我还没来得及清点那些贺礼,是兔子吗,两个都是?”
“嗯,一个坐着,一个卧着,眼睛是红宝石嵌着,栩栩如生,我在多宝阁挑了好久才相中它,我猜你一定很喜欢!”原随舟说到这里有些得意,眼中焕发光彩,竟然一时忘记自己在哪,颇有聊开的架势,却不想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
“行远。”
谢九桢站在门前,一双黑眸看不出情绪,他一出声,两人皆是一怔,一个回身行礼,一个好像才发现他在那站着,笑窝深深,迎头走上前去,两人倒是异口同声:“先生。”
说完,原随舟狐疑地看了一眼晏映……不是已经成亲了吗,怎地还管自己夫君叫“先生”?
谢九桢没看晏映,只是目色沉沉地睨着原随舟,声音像从寒潭中淬过的刀刃一样:“方才交代过你的事,都记下了吗?”
晏映见先生没理自己,悻悻地站到一旁,垂头摆弄狐裘系在颈前的带子。
原随舟扬了扬眉,不明先生的意思:“记下了,怎么——”
“去办。”谢九桢打断他。
原随舟一僵,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先生这样子怎么看都像下逐客令的意思,他瞥了一眼晏映,心里哀叹到底不是从前了,他连跟她好好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先生催他快走,原随舟当然不能硬留在这,只好弯弯身告辞,又对晏映点了下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手心。
是告诉她别忘了回去找手把件,晏映轻松接收了他的意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原随舟这才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