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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已经退无可退,这个决定也着实有些无奈,可没想到身前两人还是不满意,他们对视一眼,冷笑一声:“回到平阳,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诚心督促侄女清修,或许一时心软,就让她嫁人了也不一定,难不成我们还会把她抓回来?”

晏道成一听他们所言,就知道今日之事绝无可能善了,或许他们惩戒族女是假,逼他作出更绝的决定才是真!

晏道成胸中憋着一口气,突然想起自己当初离开洛都的原因,他向来就是跟父亲,跟整个晏氏都格格不入,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书中教他做个光明磊落的人,族规也是这样约束他们,可事实却总是与圣训背道而驰,偏偏世人还认为他是错的。

他忽然将身旁的小案踹开,转身拿了墙上挂着的长剑,拔开剑鞘扔到一旁,对着二人道:“今日我在,谁敢拿人!”

晏道礼怒目而视:“五弟,你疯了不成?竟敢对兄长动剑!”一旁的晏道忠却像早就预料到一样,他走到剑刃那里,笑道:“你这样做无所谓,可六郎跟十一郎的仕途,也许就被你毁了,这样你也甘心吗?”

晏道成手上一顿。

他二子于族中一个行六,一个行十一,一个在国子监,一个在豫州营,一个从文,一个习武,胸怀大志,能入仕,都是因为晏氏门庭。

舒氏却不犹豫:“他们虽不在这,我生的儿子我却知道,把映儿推出去,才会一辈子都不甘心。”

隐在帘后的晏映一震,眼中已迷蒙一片,再也看不清正厅的人了,她握着竹帘一角,被攥坏的木竹扎到她手心里,冒出血来。

可也不是手疼,是心疼,可也不是伤心,是欢喜。

她向前一步,撩开竹帘,晏晚一时没拉住她,她就这样拖着单薄病体走了过去。

“爹,娘,你们不用这样。”其实她后路都已经被堵死了,就算全家都回安阳,这辈子可能也嫁不了人,晏映觉得没什么的,她也不是那么想嫁。

“你回去!”晏道成骂她,赶她,心中却也觉得无可奈何。

那两兄弟看好戏一般望着这里,正要吩咐戒律堂的法执拿人时,正厅外面突然有一名男子小跑着过来,到了跟前不住行礼,最后站到晏道成那边,低头道:“五爷,外面定陵侯又来了!”

众人一怔,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男子接着道:“还有宫里的张公公,也在外面。”

晏道成茫然收起剑,张公公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跟谢九桢一样通通都怠慢不起,虽然不知道来人究竟为何,眼下绝不是接见外人的好时候。